如果那一個問題在腦海中反覆思量了許多遍,找不着沒有答案,卻一直很想知道答案,死心不息,若然你知道只要開口問,或許便能得到答案,你願意開口問嗎?
回答這個願意不願意,正常來說,大概也要先看看這個問題是甚麼吧。能夠輕易問出口的,問便知道答案,卻不問清楚,若然想得苦惱,不就是自討苦吃嗎?
然而,事實上,輕易不輕易也沒有誰可以給它下定義,這也是因人而異;或許能得到答案,或許是得到謊言。
「你有生以來最開心的時間是甚麼時間?」
「為什麼你會說喜歡我?」
「你在乎我嗎?」
換了別個問,答案會一樣嗎?
「不會。」他肯定地回答說。
可能過份地習慣思考,每天的生活都好像埋藏了甚麼珍寶似的,想了一回又一回,久而久之竟鍛鍊出不尋常的記憶力。何年何月何日何地何人何事,那齣戲的名字,那段誰說的話語,那個不經意的動作,只經歷過一次,聽過一遍,看過一眼,全都一一記下來。
你說:對不起,我忘了,我的記性不太好。
你說:這些小事我記不牢的。
過往的答案在這兩句話以後都欠說服力,令人無法相信。
由始至終,相信與質疑之間,是選擇聽從自己假設和聽從別人話語之間,回答並非重點,除非答案是持有無法推翻的證據,就如書本上那些自然現象的學問,不然,「你願意開口問嗎?」這些問題,從來只是一個主觀的自問自答。
我的記憶細緻如斯,如果我說不在乎,你會相信嗎?
我想問但不會問,我不想你得到提示以後,使我就無法看見你真正的思路。
這樣,還有勇氣問「你愛我嗎?」
錯了,應該說,還會去相信那一句我愛你嗎?
當我們學會不再為小事怪人,到底是為了不讓所愛的人受傷害,還是為了保護自己?
免得開罪你,免得失去你,免得你告訴我:你從來都不在乎。如此,反正這些都只不過是小事,便無必要去問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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