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愛情沒有對與錯,只有願意與不願意吧﹖」也許,只有做錯事的人,才會說種話。
「為什麼妳老是逃避我﹖」他在公司門外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臂,我想大概他已經在她的前臂烙下了一個五指印吧﹖當然,我沒法求證。
「我可沒有任何責任要面對你啊!」她氣忿地抗議,並試圖掙脫他,但並不成功。
「妳不覺得妳有責任向我交待分手的原因嗎﹖我可是死得不明不白啊!」他眼裡有點憂傷,不過我想她只感受到他的忿怒。
「分手的原因重要嗎﹖最重要的是︰我‧們‧已‧經‧分‧手‧了!」她繼續嘗試掙開他,但力度已經不如開始般強,也許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,所以只好作象徵的掙扎。
「難道我們之間就只有『我‧們‧已‧經‧分‧手‧了』這七個字嗎﹖當妳走的時候,妳就連一個字也不留低,現在卻理直氣壯的給我這七個字,這就只交待嗎﹖」雖然我跟他有一定的距離,我也清楚地看到他青筋暴現的樣子。
「原來分開了,你還有資格期望對手為你做點什麼。分開了,我們之間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。」
「原來妳不覺得妳對我有拖欠,我沒有投訴過妳的冷漠,也沒有停止過一切對妳的付出,但妳說走便走,回贈我一個無疾而終,妳還不覺得妳欠了我些什麼﹖何況我只是向妳討一個分手的理由而已,這種期望還算合理吧﹖」
「可是我也有不給你理由的權利吧﹖就算我給你二千萬個分手的理由,也不能改變什麼,分開了就是分開了。」她終於放棄了掙扎。
「那……」他語塞了,明顯地。
他與她的僵持令空氣凝固,恰到好處地襯托出雙方在立場上的不同。
「放過我,好嗎﹖是我負了你。」她的態度終於軟化,也許她終於發覺負心人並沒有強硬的資格。「我沒有期望你會原諒我,甚至我想你好好的恨我。恨我,比愛我更容易。」
他放開了她,也放過她。他悲慟,但他很努力地將眼淚控制在眼眶裡,努力地裝作堅強。可是,他失敗了,明顯地。都分開了,她也沒有資格期望他堅強吧﹖
「對不起。」我看不出她這三個字裡藏有多少內疚,可能在她眼裡,愛情並沒有對錯。在這一刻,「對不起」大概只是「再見了」的同義詞罷了。
把應說的話說畢,她轉身就走,慢慢的走到我在等她的地方。我看看手錶,他跟她糾纏了5分34秒,剛巧跟Beethoven的鋼琴鳴奏曲第八號的演奏時間一樣。
「對不起,要妳承受這種事。」我握緊她的手,我心痛了。
「不!是我的選擇。何況,愛情沒有對與錯,只有願意與不願意吧﹖」我們對望苦笑了一下,然後離開了那個只屬於他的失戀現場。
在離開的那一刻,我心裡很想跟他說:「對不起,要你承受這種事。」我內疚,但是我真的應該內疚嗎﹖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
「愛情沒有對與錯,只有願意與不願意吧﹖」也許,只有做錯事的人,才會說種話……我跟她都做錯了,但遺憾地,我們這一刻都比他幸福。
愛情,本身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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